老人去世办一条龙得多少钱?

现在社会在不断发展,家里老人去世后,家属都是要给老人举行葬礼的,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对于丧事中的一些习俗礼仪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为了能够举行一个好的丧礼,很多家属都会选择丧事一条龙,那么丧事一条龙都具有哪些服务呢?下面上海殡葬的小编就来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丧事一条龙服务内容是什么?

  在谈丧事一条龙服务内容前,我们先看一下,丧事一条龙服务的起止点。丧事一条龙的起点,开始于老人身体状况不好时,终点是逝者骨灰寄存或骨灰落葬仪式结束后。有些公司的丧葬一条龙服务,不包括骨灰安葬项目,也不包括选墓服务项目,如果家属确实有需求,可以与殡仪服务公司协商,添加上墓地选购及骨灰安葬服务项目即可。

  丧事一条龙的具体内容包括:灵车接运遗体一次(普通车、高档车家属自选)、专用豪华纸棺一只(家属也可以选择木棺)、专用遗体袋一个、专用棺罩一个、三天内普通寄存、专业整容化妆、告别厅租赁一场或一次等殡仪服务,了解更多丧事一条龙服务。很多市民家中老人去世后,家属都想要给老人办理一个有尊严有体面的葬礼,由于现在家长的空间比较小,现在办理丧事都是在殡仪馆中举行的,那么在殡仪馆办理一条龙需要多少钱呢?小编就来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

  老人去世办一条龙得多少钱?

  无锡市最便宜的一条龙服务大概需要5000元左右,这样的一条龙套餐没有告别仪式,前来送别的都是直系亲属。需要火化当天安葬的,在预约一条龙服务前,要与殡仪服务公司协商好,看是否需要选墓及骨灰安葬服务,如果需要选墓服务家属可以在一条龙服务套餐里备注一下。

  如果参加追悼会的亲友有很多,家属要根据前来吊唁的亲属人数,预订告别厅和休息室了。如果参加追悼会的亲友有几十个人,建议预约普通的一条龙套餐,这样葬礼的花费不会太高,又给了逝者体面的葬礼,因此建议家属在预订一条龙服务前,确定一下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数,这样可以避免因人数过多、告别厅太小出现的尴尬局面。

上海办丧事的具体流程是什么?

上海办丧事的具体流程

一、死亡证办理

在本市各医疗机构以及前往医疗机构途中死亡的,由医疗机构开具《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在家中、养老服务机构等场所正常死亡的,由各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开具《居民死亡推断书》。公安部门判定为非正常死亡的,由公安部门开具《居民死亡确认书》。经法院判决宣告死亡的,由各基层法院出具《宣告死亡判决书》(一般为离开住所下落不明达到法定期限的自然人)。

二、治丧涉及的殡殓业务办理

(一)丧事承办人可联系上海福寿园协助办理。

(二)丧事承办人需携带逝者死亡证及本人有效身份证件至殡仪馆办理相关殡殓业务:接运遗体、预定礼厅和日期、选购丧葬用品、确定火化时间、预定答谢宴等。

(三)遗体接运注意事项

1.丧事承办人需要提供准确详细的资料:如死者姓名、性别、年龄、死亡原因、遗体接运地点、丧事承办人电话和信息;

2.需殡仪馆到医院接运的,丧事承办人应提前结清医院费用,办理好《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并请医院出具遗体准出证,保证接运工作顺畅;

3.需殡仪馆到家中接运的,丧事承办人应先行办理好《居民死亡推断书》;

4.非正常死亡的逝者遗体,由公安部门确认死亡原因后开具《居民死亡确认书》,联系殡仪馆接运。

(四)告别(追悼会)仪式的简要程序

1.宣布告别仪式(追悼会)开始;

2.全体肃立默哀(奏哀乐);

3.致悼词、答谢词;

4.向遗像三鞠躬;

5.瞻仰遗容,向遗体告别(奏哀乐)。

(五)骨灰领取、暂存

1.告别仪式结束后,丧事承办人在15日内到殡仪馆领取骨灰;

2.丧事承办人也可在各殡仪馆办理骨灰暂存手续。

(六)安葬事宜

丧事承办人可在上海福寿园墓园自行选择骨灰安葬方式(墓葬、壁葬、海葬等)。

夫妻互不送葬的意思?

意思是夫妻二人,不管是谁先去世,另一方是不会送葬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可能是怕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去送葬会怕看到爱人下葬的场面,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悲痛欲绝,会更加伤心和伤害身体。

如果夫妻二人比较年轻,一方去世,另一方可能还要再婚,所以不能去送葬。

“遗像”是怎么来的?出殡后谁捧“遗像”?

遗像一般指画像和照像(照片),使用塑像和刻像的较少。遗像反映逝者生前的身影形貌,用以标识逝者。现时城乡丧事活动,普遍使用遗像。

照像为瞬间不变的容貌形态,较为呆板凝滞;画像古称画影传神,画像画得好的确实可以传神,有条件能讲究一点的,最好使用画像。

(一)遗像的丧事来源

我国的画像技术历史悠久,应该早于文字,因为文字是从象形演化而来。现有的实物证据是商代早期的人物画。秦汉及之后,随着毛笔、墨汁、颜料的普遍使用和改进,画像技术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如西汉宫廷就有专门的画工,皇帝根据画像选幸妃嫔。据传,王昭君长得美,没有讨好画师毛延寿,被画得丑,结果皇帝没看上,远嫁塞外。著名的长沙马王堆汉墓,是西汉早期的,里面出土了许多帛画,画技水平是挺高的。隋唐时期,画像技术已普遍深入居民生活,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重要方面。

画像技术何时用于丧事,很难稽考。因为规范的丧礼没有画像的说法,所以,画像用于丧事出自民间,而且有一个过程,是长时间逐步形成的。可以确定的是,到北宋时期,民间丧事使用画像已经很流行。

北宋司马光在《书仪》中说:“古者凿木为重,以主其神。今令式亦有之,然士民之家未尝识也。故用束帛依神,谓之魂帛,亦古礼之遗意也。世俗皆画影置於魂帛之後。男子生时有画像,用之犹无所谓。至於妇人,生时深居闺门,出则乘辎軿,拥蔽其面,既死,岂可使画工直入深室,揭掩靣之帛,执笔訾相,画其容貎?此殊为非礼。又世俗或用冠帽衣履装饰如人状,此尤鄙俚不可从也。”北宋时期,民间已经将画像用于丧事,即将画像放在魂帛后面。但司马光反对画影画像,视为非礼之俗。南宋朱熹在《朱子家礼–丧礼》中,完全同意司马光的观点,将“置魂帛”作为丧事活动规范程序,没有画影画像的要求。到明清时期,官方给定的礼仪文本是《仪礼》和《朱子家礼》,丧事画影画像一直没有得到权力管理当局的认可和推延,但民间的沿袭传承一直未断。

《金瓶梅》第六十二回:“潘道士法遣黄金士 西门庆大哭李瓶儿”中,李瓶儿咽气之后,西门庆因思想李瓶儿动止行藏模样,忽然想起忘了与她传神,叫过来宝来问:“哪里有好画师?寻一个来传神,我就把这件事忘了。”来宝道:“旧时与咱家画围屏的韩先儿,他原是宣和殿上的画师,革退来家,他传的好神。”西门庆道:“他在哪里住?快与我请来。”来宝应诺去了。《金瓶梅》第六十三回 “韩画士传真作遗爱 西门庆观戏动深悲”中, 西门庆对韩画士道:“先生,你用心想着,传画一轴大影,一轴半影,灵前供着,我送先生一匹缎子,十两银子。”韩先生道:“老爹吩咐,小人无不用心。”须臾,描染出个半身来,端的玉貌幽花秀丽,肌肤嫩玉生香。那与众人瞧,就是一幅美人图儿。

《金瓶梅》是明代中期作品,写李瓶儿丧事用了四个回目,生活描写比较全面细致,民俗记叙较为可信。所以,至迟到宋元时期,民间画影传神已经成为丧事活动的一个特定事项。

近现代及当代以来,随着照相技术的发展普及,丧事活动照片使用较为普遍,使用画像的越来越少。

(二)遗像的丧事操作

按司马光《书仪》的说法,在停尸停柩阶段,画影放在魂帛之后。魂帛是书写逝者名讳的绢帛,按朱熹《朱子家礼》的规定,魂帛是放在“灵座”之上的,“灵座”是放在祭案之上的,祭案是放在尸体南面即前面的。清代后期到民国,“魂帛”演进为“引魂旗”,“灵座”演进为“灵位”。现实生活中的丧事操作,普遍使用“引魂旗”和“灵位”。

所以,在北方农村大部分地区,一般习俗要求,在停殡时期,遗像放在灵位的后面,灵位放在祭案中间靠后的位置。遗像的功能与灵位是一样的,都是标识逝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文字,一个是影像。一般来说,遗像随灵位,灵位动,遗像也动;灵位不动,遗像也不动。

出殡走丧动灵,理论上讲遗像应该也动。但谁捧遗像,各地习俗有差别。有长子捧遗像的,有次子捧遗像的,有最小儿子捧遗像的,还有孝子辈中年龄最大的捧遗像的。有差异,问题出在哪?出在遗像与灵位的关系上。

遗像标识逝者,灵位也标识逝者,两者功能作用是完全一样的。出殡走丧后,灵位要有人捧,遗像也要有人捧,一个人干不了。所以,如果确定丧主(长子)捧灵位,就要安排其他人捧遗像。其实,在逝者的字辈人员中,谁捧遗像都行,不必过于拘泥。反过来一样,如果确定丧主(长子)捧遗像,就要安排其他人捧灵位。一个人既捧灵位又捧遗像的,只有捧得了,也行。

出殡用“灵车”的,遗像放在“灵车”上或置放于“灵车”前方。

寿衣在殡葬中处于哪一步?

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是存在着本能的恐惧,所以会惧怕死亡。但死亡也是生命的必然环节,殡葬行业饱受偏见的背后,实则是死亡教育的缺位。要破除“忌讳”思想、认识生命,填补死亡教育的空缺是必经之路。

寿衣

现在越来越多的丧葬习俗流失在“偏见之中”,在古时候下葬前,都是要先净宅,就是要将墓碑、墓穴等等擦拭干净,墓穴内千万不能有垃圾杂物。逝者下葬前要先暖炕,不能冷穴,也就是在墓穴内焚烧随葬品,等燃烧殆尽之后,可以下葬

人去世后需要将身体洗干净,然后穿上新的干净的衣服,也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寿衣。在部分地区,在给逝者穿寿衣时,需要亲属先来个象征性的试穿。试穿之后再用一根没有秤锤的秤来秤一下,并在人面前说一句:“这是子孙用钱买来的。”表示子孙的孝心。

寿衣

给逝者下葬的时候,不论是土葬亦或是火葬,都需要打黑伞遮阳。逝者的遗体、骨灰等均不能直接被阳光照见,在下葬时,需要由后辈打一把黑伞或者是席棚遮阳,以免逝者被阳光照射,导致逝者魂飞魄散。骨灰盒的外面应该用红布将其包裹,也是保证骨灰不见阳光。

寿衣

人去世后都是这样埋的

解放前,渭北有将已过世老人在家放七天的现象,名曰“福七”。或根据阴阳先生选择的吉日良时安葬。谚云:“死人不开口,一天得三斗”,这都是富户人家的作为。一般户是放不起的,大都是第三天就入葬了。五、六十年代,基本沿袭传统葬俗。

人若危重,未咽气时就穿寿衣(俗称老衣)、剃头沐洗。咽气后开始支床,将尸体放于床上,面盖青帕,设临时灵堂,全家人围在一起祭奠一番。并用白纱布剪三个花形(约一尺宽三尺长),或用白纸扎、剪个标志,横挂于门额,表示家里有人逝世。当天就派人报丧,随即就有至亲如儿女孙辈等上门探丧哭奠。然后回家准备祭品。晚上灯火不息,院中人设几个场子打牌坐夜。

第二天,让所有人都瞻仰过遗容后,再行入殓盛馆。正式设灵堂,灵堂前设有供桌,摆放逝者的遗像及牌位。凡是老人下世,村子里家家都有妇女串通,携往前去吊丧,以示哀伤(致哀)。婚事叫,丧事到。只要是丧事,村子里只要知道的人,连在外边干事的都要回村奔丧,给其帮忙收拾治丧事务。门贴白挽联与条幅,灵堂前贴七七单等。解放前大户人家凡帮忙者(村院中人),连同乐队人员都有散通孝的盛礼(就是所有参与者都戴孝)。男孝子穿白长衫,女穿白短衫系白百褶扫脚长裙或八卦裙。男戴孝帽,女系眼罩。下午乐队来先就餐,餐后第一项任务就是引魂。男孝子长子掌幡,按排辈一个接一个(前有端盘的领队),乐队跟着端盘的去每个先祖的坟,一一领回魂灵。女孝子则在家中执香排长队出门泣(带着哭声)接魂灵。魂灵接完后则宴宾客。女婿、外甥等重门户都须抬食盒。食盒分类有花老虎、大花馍(排花)、花贡、茶点、烟、酒等。凡食盒都必须有香、蜡、纸。女儿还要纸活全伙(即高低房、金银山、摇钱树、葫芦垂灵纸,聚宝盆等等)。一般下辈除面蒸祭品外,都须有柜、纸。朋辈随便拿点糕点、祭品、纸、花圈就行了。

凡亲戚进门都须随着迎接的乐队先到灵堂上香、跪拜哭奠,哭奠时孝子必须跪于两侧陪哭,陪哭一阵,挽携客人入座。一般朋友、平辈到灵堂前上一炉香(三根),深鞠三个躬即可入座。晚上伴着乐队为男女孝子还有收头的仪式。第三天清早凡拿柜的下辈,还要举行填柜仪式(即给纸柜装打好的纸钱)。中午女孝子扫坟回来,紧接着就是男、女孝子按辈分轮番排跪于灵前献饭。将端来的饭菜碗筷等,一一用双手接住,毕恭毕敬地点个头,再往下一一传递;献过饭后就安排起灵了。男孝子按排辈走在棺梓之前,女孝子按排辈走在棺梓之后。男女孝子扶灵柩哭出门后,孝子跪在村大道上等灵车焚过(也叫洋车),再执幡及纸棍跟着乐队逶迤前行。棺梓由十六个精壮小伙抬着,路远还要分班轮换。

到坟前男女孝子跪在两侧,这就开始下葬了。灵棺入墓,穴口封固后,填土圆堆成坟。长子将幡插于坟顶,其他男孝子将纸棍插于坟前的供桌内侧,众孝子跪伏齐声恸哭;一切纸祭品由帮忙人焚于坟侧。一些大村、大户人家,在起灵的路上,再戴通孝,乐队开道,哭叫声撕心裂肺。真有“满营中三军齐挂孝”的磅礴气势!

三年之内,七七斋斋,儿孙们都必须将孝服穿戴整齐,挑着招魂幡接回魂灵供餐祭奠,下午又送入陵园。三周年满后,再举行纪念,释麻换彩,慎终追远,以慰先祖阴灵。改革开放后,移风易俗,提倡火葬,城里人大多接受了这一新的丧葬观念。

为什么我们要祭祀祖先?

小的时候,你有没有过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被长辈拉着去给逝去的亲人烧纸的经历?笔者小时就有这样的经历,而且对长辈的一言一行都感到神秘而恐惧。

十一月,我们经历了两个“鬼节”,一个是西方的万圣节,一个是我国的寒衣节。记得寒衣节刚过的时候,大街小巷的地面上,还留着很多圈圈,烧过东西的灰烬依然保有痕迹。人们在这个日子里,会为死去的亲人送去寒衣,也送上自己的惦念。

为什么人们要追思自己的亲人甚至是隔了几代的祖先?它是怎么来的?这大概要从古人做梦开始说起。

1.灵魂不死

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也和我们一样,睡着以后会做各种各样的梦,在梦中,人们可以做一些清醒时无法办到的事,比如从悬崖上摔下来死不了,能够像鸟儿一样飞翔,甚至是一些难以启齿不可思议之事也能够在梦中得到回应和满足。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即是如此。

但伟大的古人不这么想,他们从做梦中获得启示:人,是可以脱离肉体而存活的,这个存活的东西就叫做灵魂。人死了,只是肉体的大限已到,灵魂却依旧存在,因此古装电视剧中总会利用“阴魂不散”来制造各种“意料之外”。

灵肉分离、灵的神奇,让古人对灵魂产生一种信仰。恩格斯说:“在远古时代,人们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构造,并且受梦中景象的影响,于是就产生一种观念:他们的思维和感觉不是他们身体的活动,而是一种独特的、寓于这个身体之中,而在人死亡时就离开身体的灵魂的活动。”既然灵魂不死,古人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善待灵魂的肉体,就可以得到平安和护佑。

考古工作者发现,大约在一万八千年前,生活在北京周口店的山顶洞人,在他们生活过的洞穴下有墓葬的存在,这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古墓葬,在墓葬中考古工作者还发现了朱砂。一些研究者认为,红色象征了血液,在埋葬地中使用红色,就相当于为死者补充、保住了血液,进而可以保全生命、守住灵魂。

如今,将死者与红色相联系的现象,已从现代社会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或是更为复杂的丧葬礼俗与信仰,或是出于无神论而对丧葬行为的简化甚至省略。

2.祭祀与丧葬

我国的历代帝王都认为灵魂不死,因此不仅会给自己准备大量的财物,还会选择一些活人来陪葬,这就是 “人殉制”的葬俗,据说为周幽王生殉的女子有一百多人。秦始皇是灵魂不死的忠诚拥护者,否则也不会给自己搞那么多陪葬,而兵马俑则是“人殉制”的一种发展和变体。明朝时,明太祖朱元璋和他的儿子明成祖朱棣都有生殉的妃嫔,只不过人数比几千年前少了一些。直到努尔哈赤时,大妃阿巴亥的殉葬也成了一个谜题。

平民百姓当然没有帝王的财力,也没有权利让别人为他生殉,但也会在生时给自己攒所谓的“棺材本儿”,为了能够在彼岸世界得到安乐。古人一定没有想到,这些随葬品竟然成为其子孙后代研究他们的重要资料。

活着的人,为了能够抚慰灵魂,在不自觉中创造了专属灵魂的节日,寒衣节就是生者的一种换位思考:天冷了,灵魂也应该穿上御寒之衣。当然,穿寒衣只是祭祀、追思祖先和亲人的一种方式。除了经过时间沉淀留存下来的各种与灵魂相关的节日外,人死后的一系列相关事宜也被保留了下来,而且颇为繁杂。

就拿葬法来说,历史上除了流行土葬外,还有火葬、水葬、天葬、悬棺葬、树葬、塔葬等等,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中就出现了各种葬法,也由此联想出一系列令读者瞠目结舌又欲罢不能的尸鬼。有的时候,人们根据习俗或因“风水”之故,会进行二次葬。我们从现实意义来看,其实每一种葬法都代表着当时的文化和人们的信仰。

(郭璞:《葬经》作者,据说是历史上水葬第一人)

不同的朝代对葬法也有一些禁令,但各种葬法几乎是并存的。比如火葬,火葬的流行与佛教输入有密切关系,宋元明较多,而清代虽严禁火葬,同治年间的苏松太三府的火葬依旧盛行。

元朝的丧葬非常神秘,贵族的葬礼十分隆重。蒙古族人认为,请“萨满”巫师为死者举行各种祈祷仪式不仅能够使死者灵魂得到安息,还能为其后人带来幸福。而死者安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墓地四周都有士卒把守,决不允许他人靠近,直到墓地长出青草,和周围没有任何区别,士卒才会离去。所以元朝的各位帝王是没有陵墓的。没有陵墓如何祭祀呢?聪明的蒙古人想了一个办法——建了一个专门的祭祀场所“烧饭园”。

其实,这也不是蒙古族的首创,契丹、女真都有称为“烧饭”的丧葬习俗,王国维在《蒙古札记·烧饭》一文中就指出“‘烧饭’本契丹、女真旧俗,亦辽金时通语。……《三朝北盟会编》卷三‘女真死者,埋之而无棺椁。贵者生焚所宠奴婢、所乘鞍马以殉之。所有祭祀饮食等物尽焚之,谓之烧饭。’”后来,人们用纸质车马代替活物,今天“送三”的习俗据说也是辽金烧饭风俗的延续。总之,即使没有陵墓,当需要祭祀祖先时,蒙古人就在大都专门的祭祀场所——“烧饭园”请萨满来主持祭奠。

简单了解了葬法后,我们来看看丧服和丧礼。丧服可以分为斩衰服、齐衰服、大功服、小功服、缌麻服五类,人们常称此为五服。五服都属于麻布的材质,根据与逝者亲疏关系而分,斩衰服为最粗麻布制成,穿斩衰者为死者最亲近之人,需为死者服丧三年,缌麻是五服中的第五等,是熟麻布制成,穿缌麻者需为死者服丧三月。

(影视剧中的丧服)

就丧礼而言,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不同的地域也不尽相同,更衣、点引路灯、招魂、浴尸、入殓、戴孝、守灵、吊丧、告穴、出殡、拜七、百日祭、周年祭,无论程序如何,它的每一步都代表着生者希望将自己的亲人安乐地送到彼岸:点长明灯,是为了给逝者照明,因为生者认为阴间是黑暗的;烧纸钱,是为了让逝者能够顺利过桥,因为生者认为阴间是充满了邪恶和贪污的。

明代时的北京,在丧葬用品上流行纸糊方相,这个类似于今天河北省所称的“纸扎”,也就是纸人、纸房;丧葬仪式也相对隆重,比如会请做白事的戏班来演走马等百戏。从当时的习俗来看,明代的北京虽然不像南方那样“丧事喜办”,但亦有庄周鼓盆之意。

(庄周鼓盆)

清朝,满蒙汉混杂,丧礼更加繁琐。就死者的穿戴来看,死者穿的鞋必须是布底,还要做出莲花图案,因为脚蹬莲台代表了修成正果。此外还有很多因谐音而定下的规矩,比如死者的衣服不用纽扣只能缝飘带,因为“纽子”和“扭子”谐音;衣料也不能用缎子,因为“缎子”和“断子”谐音。其实,所有的礼制不仅是为死者送上哀思,更是生者释放悲痛的出口。

3.孝道

早在古代,对已逝之人的怀念与祭奠,就不仅代表着敬畏,而是有了“孝”的内涵。“孝”是中国的“特产”,西方人的脑海里没有“孝”这个内涵,他们长大后愿意侍养自己的双亲,纯粹是因为血缘。因此当用英语翻译中国的“孝道”这个含义时,并没有对应的单词,所以只能专门创造出一个词组“filial piety” ,意思是:子女的虔诚。

现在就来说说我国的“特产”——孝。甲骨文中己出现孝字,说明孝的观念在商朝时已形成。发展到周朝,孝的观念已经与宗法制度联系在一起,祭祀便成为了向祖先尽孝的重要表达方式。《诗经》中描写祭祀祖先时,主祭者常自称“孝子”、“孝孙”。

经过长时间的发展,除了对祖先,对逝去的亲人也形成了一整套庞大的追思体系。比如,厚葬还是薄葬、服丧期限等,都经历了各种变化。

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对此各有说辞。儒家主张长丧厚葬,而墨家主张短丧薄葬。庄子与晏子则较为豁达,庄子说自己“以天地为棺椁”,也就说他死后连棺材都不用给他准备,天地就是他的棺椁;晏子说“既死,岂在我哉?焚之亦可,沉之亦可,瘗之亦可,露之亦可,衣薪而弃诸沟壑亦可,衮衣绣裳而纳诸石椁亦可,唯所遇焉。”古人对入土为安极为重视,但晏子却说自己死后,火葬也可,水葬也可,甚至不穿衣服用草包裹起来扔到沟壑里也可。既然死了,那就随便吧!这真是比现代人都豁达!

秦汉、唐宋时期,厚葬成为了主流。尤其到了宋代,由于佛教的广泛影响,丧的厚薄与孝的多少联系得更为紧密了。明清时期将此承袭下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从《金瓶梅》李瓶儿和《红楼梦》秦可卿的葬礼花费和排场中就可以得知。

除了葬,丧期也经历了长短起伏的发展。孔子是孝的改造者和传播者,他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不过,孔子的三年丧在春秋末期看来,已经不能完全实行,就连他的弟子宰我都对此表示怀疑;儒家的死对头墨家则倡导三月丧。

汉初时,文帝遗诏,令臣民 “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也就是说,文帝下棺后,臣子服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细布衣七日,以三十六日为限,三十六天以后全部释去孝服;而天下百姓,在接到志哀令后三天就可以停止悼念活动了,而且在国丧期间举行嫁娶、祭祀的饮酒食肉也是允许的。用三日代替三月,用三十六日代替三十六月,这种以日易月的仪轨也被历代沿袭下来。

如果说灵魂之说过于玄虚,那从祭祀祖先发展到孝的层面,其实就是灵魂之说从虚无走向现实的过程。灵魂是针对死者,孝则是针对生者。一旦上升到活人的层面,那必定会为各种人所用,以达到各自的目的。

到了西汉末年,大儒公孙弘为后母服丧三年,这显然是为了使全国上下尊儒术做的 “活广告”。

西晋时期,由于得权不正当,当权者则利用孝来治天下,这使得为政府尽忠之人少之又少,官员多不作为,常常为小家而不顾国家。《二十四孝》中《卧冰求鲤》的主人公王祥,主要的功绩是平定过州内的小叛乱,基本没有其他作为,最终却官至西晋太保,究其原因,他是“以孝升值”,他的人设符合当时国家的文化建设,因此经过政治加工,最终扬名。

厚葬还是薄葬、服丧期限等变化的根本原因,要么是一部分活着的人想要控制另一部分活着的人,要么就是一部分人想要借此来获得利益。汉代名人赵宣就是后者的典型例子。

汉代做官的途径是通过察举,赵宣本是布衣,想要成为孝廉被举荐,因此在父亲下葬后,便住进了墓道里为父亲守丧,一住就是二十年。他的孝行终于轰动了街巷,便被推举为孝廉。但当太守陈蕃询问时,才得知这位赵宣竟然在墓道里结了婚,还生了几个孩子!墓道改婚房,这真是闻所未闻,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竹篮打水了。

时至今日,我们依然沿着传承下来的旧俗,为逝去的亲人献上哀思与祝福。今天,人们更信科学了,也明白了灵魂之说的荒谬之处,但烧纸、祭拜之行却没有因此中断,那些零零碎碎、纷繁复杂的仪式依然保存着。今天的“环保祭祀”虽然摒弃了很多传统的糟粕,但恰恰反映了在人们内心中仍然为祭祀留着一席之地,且难以被替代。

祭祀与服丧,可能早已不再是迷信,而是一种释放,一种信仰。

等待“转身”的殡葬第一村

在北京以南百公里之外的河北保定,雄县米北庄村的殡葬用品一条街被称之为“中国殡葬第一村”,1公里多的街道上,粗略估算有超过500家经营祭祀纸活、骨灰盒、收尸袋、寿衣等殡葬用品批发商。

每逢农历三五八十,米北庄大集,有门脸商家和附近村里的家庭作坊将街道当作展台,来自全国各地的二级批发商和零售商汇聚于此,六七十米宽的街道时常被物流货车堵得挪不动地儿。

殡葬行业利润丰厚,是街上店家并不会避讳的说法。

以寿衣来说,一套寿衣的批发价几百到千元不等,但零售到大城市,中间层层转剥,最后能卖到三千元以上。但如今,他们给这个事实前面加上“曾经”。

“现在价格基本透明,我们经常和客户因为一毛、几分的批发价来回周旋。”冯子川说,

他的店铺就在这条街的入口处,专售火烧殡葬纸质用品。从父亲手里接过这门生意时,冯子川觉得这将是个能干一辈子的生意。他告诉自己,要好好干,以后儿子接班,将这门生意做成家族产业。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地区对烧纸祭祖“一刀切”,“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政策下来,生意说没就没了。”

冯子川的大哥自2018年起,将电子花圈带到这条街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在七八年前也做过这类新型殡葬用品,但当时的市场不接受,最后不了了之。“如今大哥算是顺应了时代。”

而自己该顺应的时代在哪?他现在没工夫想太多,只是有一点笃定,要让孩子们走出这个圈子,“没有一个行业能让人一站到底,让孩子们多读书,长见识,以后不论遇到啥都不慌。”

▲米北庄大集,有门脸商家将街道当作展台。新京报记者 张静姝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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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殡葬用品街

3月20日,正逢农历初八,米北庄村开集。

前一日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潮湿,集市比往常似乎慢热一些。上午9点半以后,看货提货的商贩们陆续开车赶来,把六七十米宽的路堵着“水泄不通”。

虽然一上午只有两拨顾客登门,但冯子川电话里的生意一刻也没停过。

电话那头都是熟客,有的生意伙伴从父亲那辈开始就与冯家联系,超过二三十年交情的不在少数。也正是这个原因,自2008年起,21岁的冯子川从父亲手里接过生意本,在老熟客、旧人脉基础上,联系外地的代工印刷厂,并周边村里拓展仓储。

生意起步和做大似乎并不难,冯子川在13年前开了现在的这间门脸商铺,就在殡葬用品一条街的入口处,他在2019年接受媒体采访时就提起,自家的纸活产品一天能批发上百件。

开集这天,冯子川家楼上楼下超过800平方米的地方,成摞的纸活半成品堆成了小山,一名女工坐在小板凳上分装祭祀用的三层楼“别墅”。

印刷好的厚纸板是楼体外墙,女工用手一捏便知大概数量,再取相同数量的配套屋檐、窗户、外墙来装袋,20套“别墅”就算打包好了。

这些还只是半成品。全国各地的零售商拿到货后,要自己拆封、折叠、粘贴组装,最后这些华丽的“别墅”会出现在一场礼式复杂的葬礼上,伴着逝者亲友的哀哭烧成一缕青烟。

火烧殡葬纸质用品俗称“纸活”,在米北庄村这条街上,“别墅”算是殡葬纸活里的基础配置。

除此之外,冰箱、电视、洗衣机应有尽有;洗碗机、扫地机等家电市场里的新鲜货也不难见;细碎之处也考虑周全,汽车、手机、护照、房产证等一应俱全。用的当地人话说,这条街上的物件,“只有人间想不到的。”

记者粗略计算,殡葬用品一条街上有超过500家商铺,都以批发为主,供应形式从原材料到成品都有,产品类别包揽了殡葬环节所用到的所有东西。周边村子里也存在诸多家庭作坊,从事着纸花制作、晾染,扎花圈、手工绢花制作等活计。

冯子川记得,儿时自家院子和屋里都是父母手工印染做的“奠”字。白纸板摞好裁成圆形,用丝网印刷版刷上黑色“奠”字,在通风处晾干,便成了旧时花圈的重要装饰部件 。

那些成摞的“奠”字曾是他儿时玩物,也是他最早认识的汉字之一。虽然不知道其中含义,但他能理解,这是父母养活3个儿女的活计。

▲一名女工坐在小板凳上分装祭祀用的三层楼“别墅”。新京报记者 张静姝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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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留下的财富

“那时候生意确实好做。”同样做纸活生意的郭丽(化名)家算是整条街上起步较早的商户。

90年代初,她家花了8000块钱装了一部电话,那是当时除去村委会外少有的能与外界联通的电话,打破了此前外地客户发电报下订单的方式。

很长一段时间里,郭丽家成了整个米北庄村的订单中心。郭丽记得,那时候自己每个月掏出的话费平均在五六百元。而在当时,就算是端着城里的一份“铁饭碗”,月收入也只有一二百元。

此前有媒体报道提及,米北庄制作殡葬用品清朝就有,从纸花手艺起家,如今占据全国市场90%有余,从业人员有两三万人。

“我们村没人种地,都在干这个。” 郭丽说,米北庄村的土地大多包给外来人耕种,而扎纸花才是全村人的主业。即便是现在,不论规模大小,村里超过90%的人都在干着与殡葬行业有关的事。

郭丽觉得,米北庄村乃至这个米家务镇能在殡葬这行当独占鳌头,是老一辈人留下的财富。

郭丽的婆婆从年轻时候就做纸花养家,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五颜六色的薄纸裁剪成各异的花瓣形状,手中拿捏造型后用一根细铁丝扎紧。成品纸花过去并不单单用于祭祀,还曾出现在其他节庆布置场合,但后来逐渐成为花圈制作的重要部分,也成了后来殡葬用品的最传统物件之一。

早在六七十年代,她的婆婆就和同村妇女瞒着生产大队,将家里做好的纸花用自行车驮着带到外县市,甚至背到外省去卖,卖完了回家继续做,周而复始。

“米北庄纸花”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四散走远”。

包括如今依旧热闹的米北庄大集,也是后来老人们为了吸引往外地供货商而设置的“展销会”,大集上的展品从过去的单一的小纸花、纸葵花、元宝、冥币到后来取材于现实生活中的各类纸活,再到现在寿衣、骨灰盒、装尸袋、引魂幡……

郭丽觉得,这里见证了几十年中国人丧葬仪式里的变化。

▲荣姐正在整理店里的寿衣。新京报记者 张静姝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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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厚葬”变为“ 礼葬”

在米北庄村,所有对于死亡、祭品、殡葬的忌讳都早已被无形吹散,摆弄在每个从业者手里的物件都不过商品。闲暇时,摊主们会凑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下棋,孩子们在街道上拿着绢花嬉笑追跑。

谈及这些,寿衣店店主荣姐坦言,那些精心设计出来的寿衣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件件工艺品。

3年前,荣姐和她的合伙人从男女服装零售转战到了寿衣销售。原因很简单,服装行业日趋竞争激烈,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恰逢机会接触到了寿衣,二人便转了行。

从服装做到寿衣,看着都是做衣服,却有着天然的心理隔阂,本身也有着千差万别。

“每件寿衣要做34到42这几个尺码,不管胖瘦高矮都能穿进去。考虑到人去世时,身体已经僵硬,胳膊也抬不起来,尺寸大一些是必然的。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做大,衣服穿在身上要有比例,松松垮垮就不好看了,增大的部位基本在腋下、肩膀等一些地方。”

成衣出来后,荣姐会试穿,站着、躺着,想像衣服未来主人真正使用时的模样。

荣姐回忆,过去她见到殡葬品店会刻意避开目光,更别谈去揣摩、挑选某件商品。但进入寿衣行业后,她开始觉得,为人身后事做的安排是件神圣的事,上得了台面。

反复试穿过的衣服必然还要经过几次修改,“比如说立体裁剪出来的,它平铺出来以后效果就不好,不板正。但是如果你平铺裁剪后看着很满意了,穿在人的身体上它又不贴合人身,总有矛盾。” 

听过不少类似“反正都会一把火烧掉,不用那么好。”“这东西没必要太好,能穿身上就得了。”诸如此类的话,荣姐觉得生气,哪怕是人这一生的最后一装,她觉得也应该体面。

鲜有零买的顾客登门,但她对一位已经96岁的老太太印象很深。

老人是女儿带来的,自己挑选、也不避讳试穿,和女儿有说有笑挑选了一套大红色做底花朵图案的五件套。女儿后来告诉荣姐,老人从70多岁就开始为自己选寿衣了,这已经是第三套,老人埋怨说过去衣服已经瘦了,穿不下,更重要的是,“前些年时兴的都过时了,不对我心思,我得来套新的。”

她见过不少地方为逝者穿寿衣,不管多少人在场,亲友将他身上衣服脱掉,简单擦拭后穿上寿衣。逝者的身体就在众目睽睽下赤裸裸呈现,“没有尊严”。

“移风易俗,我觉得就是应该把过去人们通过烧纸、吹拉弹唱的送葬表演展现出来的‘ 厚葬’变为‘ 礼葬’,逝者从穿衣到祝祷到告别再到骨灰入殓,应该如同生前一样被尊重和在意。” 荣姐说。

▲3月20日,冯伟妹在店里忙着对接网上的客户。新京报记者 张静姝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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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下的传统纸活

殡葬行业利润丰厚,这是冯子川和同行们也并不会避讳的说法。荣姐提及,以寿衣来说,一套寿衣的批发价几百到千元不等,但零售到大城市,中间层层转剥,最后能卖到三千元以上。

但如今,他们给这个事实前面加上“曾经”。

“过去信息闭塞,做的人少,产业垄断,买这东西的人又基本不讲价,从我手里到死者家属那,不知道要被流转多少层,一个花圈零售价要高出批发价的五六倍不难。”冯子川说。

现在的价格基本透明,冯子川经常要在电话里和客户因为一毛、几分的批发价来回周旋,让步的结果是这一单又要少卖掉几百甚至几千块钱,不让步的话,客户一转脸去了别人家,左右为难。

冯子川说,以花圈来说,批发的单价在十几元,他们单个的利润大概只有几毛钱。“批发商一般都是几百上千的购买,我们的单价就压得更低,主要还是靠批发量赚钱。”

近些年,许多省市在移风易俗、殡葬改革大环境下逐步推行新政策。

今年3月, 哈尔滨发文对丧事活动中摆放、焚烧冥币和纸人、纸马(牛)等扎糊的丧葬用品下了禁令。雄县早在去年就曾发文,提倡进行“绿色环保”的殡葬祭祀。

显然,传统殡葬纸活与此背道而驰。

冯子川已经能感受到变化,发达省市的客户几乎不再有,但另一方面,在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农村市场依旧对此需求量大,总体来说生意还是在继续向好,“好像一时半会儿,老百姓还是依赖最传统的祭祀仪式,老人生前缺什么、喜好什么,去世后子女们给烧去一些,我觉得这不是封建迷信,更多是亲人们在安放哀思和寄托。”

冯家兄弟姊妹3人,冯子川最年幼,起步做殡葬生意最早。直至2018年,大哥冯大伟才入行,“电子花圈”也在这时头一次出现在了米北庄殡葬用品街上。

兄弟俩是同行,门店和厂房都相隔不过几十米远,冯大伟家产品的制作现场与弟弟冯子川家的风格迥异,焊接好的花圈形不锈钢架上用绢花装扮,中间醒目位置空出一块大约半平方米的位置,一名工人正在往上安装一块电子显示屏幕。

与父母们曾经手工印刷制作的“奠”字不同,冯大伟家花圈上的“奠”字是金属白色的,上面排布了LED小灯泡,制作好的花圈插电后, “奠”字点亮,电子屏幕上可以滚动出现悼念文字

▲3月21日,冯大伟站在院外等着新最好的电子花圈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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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风口

“这是糊弄死人,烧不掉就带不走。”冯大伟刚推广电子花圈时,首先受到来自父母的打击,做惯了传统生意,老人们觉得这东西没有市场,烧不掉的花圈势必会白白烧掉冯大伟的投资钱。

但在冯大伟看来,就算人们一时半会儿难接受,但电子化的殡葬产品是个风口,在殡葬改革不断推进、环保要求不断严格的前提下,电子花圈是传统烧纸的替代品。

但老人家的话不无道理,“烧不掉就带不走”,在以农村乡镇市场为主体的殡葬行业里,不管是零售商还是消费者,对电子花圈是啥还没弄明白。

电子花圈并不是冯大伟原创的,他第一次见这东西是在南方某市,但当时同行便告诉他,虽然东西做成了,但不好推广。冯大伟想,把它带到全国殡葬用品的龙头街上,“没有啥是卖不出的”。

但阻碍还是遇到了,首先不愿意接受电子花圈的是殡葬用品零售商。

冯大伟发现,即便是在一些已经在推行殡葬改革的地区,已经有人在经营电子花圈,大多做的“遮遮掩掩”,不愿好好推行。究其原因,是纸质祭品利润空间大。

“纸质品是一次性用品,烧完一波没了,本身单价利润空间就大,用数量还可以再带动一次(利润)。但电子花圈不一样,一般是零售商买回去后出租,一次消费10个、8个的,租金不过几百块钱。”

下沉市场对电子花圈不友好,冯大伟在一些相对发达的地区找到了出路,在河北、天津、山西、贵州等等一些地区,越来越多零售商店,殡葬一条龙服务商家开始从冯大伟手里订货,疫情这一年,冯大伟外出次数减少,但口口相传带来的网络订单日渐增多。

目前,这种批发价在五六百元的电子花圈,他平均每日出货量在30个左右。

电子花圈经过几番改良,框架从过去铁质变为不锈钢材质,更加轻巧便于搬动。顶部焊接了一个凸出的造型,整体看上去更美观,有人愿意让电子屏幕更大些,有人希望花圈整体尺寸小一点,这些他都可满足,“东北的客户说他们那边流行一种桃形的花圈,这咱也已经给做成功了。”

米北庄殡葬一条街上也多了几家销售电子花圈的门店,有人向冯大伟取经,他不含糊地讲授经验。显然,比别人早迈步三年,已经抢占了市场先机,拿到了原材料供应商的最低价格,他计划下一步自己主要负责加工半成品,提供给下游客户让他们自己组装售卖。

他觉得在殡葬用品这行,这就是未来的风口。=

▲米北庄大集,有门脸商家将街道当作展台。新京报记者 张静姝 摄

顺应时代变化

冯子川也知道,长远来看自己还是得转型。

就目前来看,殡葬改革、加强环保的政策似乎还并未波及到当地的收入。但米北庄村殡葬用品一条街要拆迁的消息,近些年也一直在传,没人敢断言这生意还能干几年。

街上的人也开始经营起网店。有媒体在2019年的报道中提及,米北一带光在阿里1688线上的卖家将近120家,采购商也大批从线上涌入。

冯家女儿冯伟妹也是从2019年开了家网店,售卖殡葬用品,网店上架了哥哥经营的电子花圈和弟弟售卖的传统纸活。清明节前夕,店里一款直径50的绢花花圈卖的很好,方便邮寄,也便于携带到公墓祭奠先人,冯伟妹一个人聊天、接单、打包、发货,忙得顾不上吃中午饭。

两年前冯伟妹做的也是服装生意,朋友圈里加了不少客户,平时发新款服装,发促销优惠。开网店卖殡葬用品后,她可以把原来那些顾客屏蔽掉,“朋友圈里发了让人不舒服。”

冯子川的店铺里,如今近八成的订单也是在微信上搞定,客户保持着半年到一年来一次的频率,“来了无非赶集看新样子,货比三家。”

从长远看、冯子川知道,店里的生意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了。越来越多的地区对烧纸祭祖“一刀切”,“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政策下来,生意说没就没了。”他预感这一天的到来的并不会太远,三年?五年?是个未知数,但已经是大势所趋。

每个生意人都会审时度势。冯子川说,早在七八年前自己也做过电子花圈,当时市场不接受,没人认账,不了了之。如今大哥的电子花圈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恰是顺应了时代。

而自己该顺应的时代在哪?他现在没工夫想太多,只是有一点笃定,孩子们要走出这个圈子,见识得更远。冯子川的两个儿子还在上小学,目前都在雄县寄宿上学。今年他带大儿子到衡水参加了考试,如果有机会,他愿意让孩子走到更大的地方去读书。

“你说我这想法对吗?”比起聊生意,冯子川更愿意和一些比他学历高的人聊聊孩子教育,这甚至是他现在努力赚钱的最大动力 ,“没有一个行业能让人一站到底,没有什么饭碗能端着吃好几十年,吃几代人。”

上海市宝兴殡仪馆许培培,巾帼不让须眉殡葬一线展风采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为充分展现上海民政党员干部践行“民政为民、民政爱民”理念,在积极参加人民城市建设和推进上海民政事业发展中的精神风貌及重要贡献,推动党史学习教育深入开展,6月1日起,上海民政微信公众号推出“民政风采”系列报道,营造“学典型、当先进、作奉献”的浓厚氛围。

许培培

上海市宝兴殡仪馆业务科科员

自2005年进入宝兴化妆组工作以来,许培培始终满怀信心和使命感,坚持以提高团队素养、倡导岗位建功、岗位成才为己任,积极参与化妆防腐技术的提升和新服务项目的探索,先后担任宝兴殡仪馆化妆组副组长、“火凤凰”女子入殓师团队带头人。曾荣获上海市殡葬服务中心“十佳”最佳整容化妆师金奖、上海市五一巾帼奖、全国民政行业职业技能竞赛遗体整容师职业竞赛一等奖、上海市五一劳动奖章等荣誉称号。

上海市宝兴殡仪馆

业精于勤

提升自身业务能力

16年来,许培培一直把不断提高自身素质作为挑战自我的人生目标,自我加压,刻苦钻研业务技术。在日常工作中,她深刻体会到服务过程中沟通的重要性。作为一名标准的北方人,她很快学会了“吴侬细语”,并经常向老师傅们请教上海本地及江浙一带的民风民俗,因为她深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只有自己真正做到因地制宜、入乡随俗,才能把服务工作做好。

她很快取得了化妆整容两项中级职业资格认证,却并没有停止学习的脚步,一边利用业余时间报名专升本,顺利取得本科学历,一边坚持在外进修彩妆、特效妆技术和雕塑课程,打磨提升自己的化妆整形技术,并付诸于工作实践。她始终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不断给自己加油充电,逐渐成长为班组的业务骨干。

致敬生命

为逝者保留最后体面

入殓既是生者的最后道别,也是逝者的洒脱上路。对于从事10多年入殓师职业的许培培来说,亲历了太多遗体告别现场,面对逝者冷冰冰的遗体和悲伤的亲属,这份职业像是灵魂摆渡,让逝者保留最后的体面,同时给予生者安慰。

每个逝者身上都有不一样的故事。有一天,殡仪车送来了一位女性逝者,非常年轻。许培培上前询问,女孩的病故原因是癌症晚期,她不久就要结婚,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女孩的未婚夫要求把葬礼当做婚礼办,他为自己的新娘披上一袭素洁的婚纱。许培培听完他们的故事,不禁流下了眼泪。灯光下,她细细地为女孩打上粉底,用遮瑕膏将死后皮肤出现的暗斑一一遮盖,再用透明蜜粉轻薄定妆,用眉笔画出柔和自然的眉形,并用眉粉刷轻扫一遍让妆效更自然……新娘妆常见的眼影、眼线、鼻影、唇妆,一个步骤都没有省略,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告别仪式开始前,她还专门提着化妆箱,为女孩补妆。

同心同德

打造精英团队

“火凤凰”入殓师团队是许培培在化妆组工作期间最珍贵的记忆之一。团队初建阶段,她和伙伴们从最简单的待人接物、端茶送水等礼仪开始学习,到熟练掌握专业的沐浴手法和化妆技巧,再到为了更好地抚慰逝者家属,自学心理学的专业课程……通过不懈努力,许培培成为了“火凤凰”女子入殓师团队带头人,并最终培养出了一支享誉业界的专职女性入殓师团队。

由她率领的“火凤凰”,曾全程参与2014年“12.31”重大善后援助工作,连续奋战34天,为23位女性逝者提供专业全面的遗体化妆整容一条龙服务。其优质的服务水平和温馨真诚的服务态度不仅得到了家属的认可,也收获了社会的广泛赞誉。团队曾先后获得民政局三八红旗集体,上海市青年文明号,上海市巾帼文明岗等荣誉称号。

许培培表示,工作不是为了功名成就,而是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时代会变,环境会变,唯一不变的是以充满热情、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待本职工作,用精益求精的精神打造专业,只有付出过苦涩的泪水、辛勤的汗水和岁月的沉淀,才能登上人生的高地。

老人身后事谁管

今年1月11日上午,我去杨行殡仪馆参加一位老邻居的追悼会,因逝者刚从单位辞职,新单位还未去报到,新建的小区还没有成立居委会,不知道该由谁来致悼词。于是,家属请我以老邻居的身份担此重任。由于我和逝者从小一起长大,因此悼词写得情真意切,读来声情并茂,让追悼会始终处在缅怀逝者、亲情交融的氛围中,相比以往参加过的由单位或社区派人来一读程序化的悼辞词来说,气氛和效果完全不同。

出了殡仪馆,在前往饭店的路上,突然又接到一位邻居的告急电话,一位57岁的逝者下午4时在西宝兴路殡仪馆大殓,因病退多年一时找不到原单位,居委会又以“不是孤老、不是党员”为由拒绝参加追悼会,情急之下,请我救场致悼词。

到了饭店,朋友们议论纷纷,“只见过为明星演出救场的,没见过致悼辞救场的”,“只见过公关吃喝赶场的,没见过为死人赶场的”。

在朋友们的调侃中,我匆匆吃完豆腐羹饭,由于时间紧迫,由办丧事的“一条龙”老板开车,终于在下午3点把我从上海的最北端送到西宝兴路殡仪馆,见到在那儿焦急等待的逝者家属。我拿到逝者的简历后,匆忙书写悼词,就这样,追悼会在4时准时进行。

之后,每每想起这段经历,总是感慨万分,唏嘘不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逝者家属常常会为找不到一个致悼辞的人纠结烦恼。随着本市人口老龄化程度的不断提高,有关部门是否对此能有一个更明确、更人性化且更具可操作性的制度安排,以便让死者安息,让生者释然。

怎一个乱字了得

家母是从上S三厂退休的,随着劳动制度的改革,在关停并转中被上S一厂兼并,以后该厂又关了门,万余名工人退的退,下岗的下岗,退休人员全部转入上级主管公司退管会。然后,上级公司与另一家公司合并,退休工人很多,又集中在一起,退管会之大,竟然管理着近20万退休人员。

家母逝世后,家里本来就乱成一锅粥,又要联系退管会,于是东寻西找,费了很大的劲,打了几十个电话,转了不少的单位,才找到有关部门。到了退管会,也不是顺顺当当,只见柜子里捧出厚厚的花名册,几个人分头寻找,翻阅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家母的名字。

原来,家母退休39年了,档案关系转了许多地方,等找到家母的资料,已经精疲力尽。幸运的是,能够找到资料,已经很不容易,据说,还有不少人根本找不到资料。这种乱哄哄,令许多老人的子女们抱怨连连。另外,令人不解的是,给我母亲致悼词与我邻居的父亲(上海S七厂)致的悼词,大同小异,且为同一个人。

现在,从工矿企业退休的人,大多数已经没有原单位了。职工是从厂里退休的,原有公司的地址都不知道在哪里,后来又合并到其他公司,老人的身后事,子女们更是无法一下子找到了。如何改变这种乱哄哄的局面?建议通过地区工会管起来,这样处理起来可能顺当些。

你们不能卸肩胛

白奶的老伴白爷,某高校总务处长,离休干部。白爷健在的时候,白奶会带上纠察袖章,坐在楼门口,那段日子,左邻右舍从未少过一样东西。

不知道是何原因,白奶与其子女没有一个随白爷落户上海,于是成了“三无”人员,无户口,无工作,无劳保。好在白爷收入尚可,养活老伴衣食无忧。但打工潮一来,那些孩子们拖家带口来到上海,名曰“打工”,实为“啃老”。白奶每日好生招待,白爷里外忙个不停,两个月后,白爷再也经不住折腾,住了医院。

诊断结果:癌症晚期,告知准备后事。子女见无人打点一日三餐,顿时作鸟兽散。

白奶无奈,电话通知小辈,众子女这个说有事,那个说没空,白奶气得直骂娘。白爷走的时候除了白奶就是左邻右舍。悼词是校党委书记致的,但致答词的肯定不是其子女。以后白奶渐渐痴呆了,终日以泪洗面,一言不发。

白爷先走,白奶的后事谁来料理?老家换了N届支部和村委传来话,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白奶从“三无”人员漂移到“三不管”人员。高校不能管,当地不想管,子女不愿管。子女是老人身后事的第一责任人,此乃天经地义,但甩手不管的现象时有发生。

如此看来,除了政府职能部门和社会各级组织要大力关心外,舆论要遣责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法律也要细化相关条文。还要告诫那些“躲猫猫”的子女,躲是躲不掉的,你们必须站出来,要担起道德义务和法律责任,不能卸肩胛!

这个过场必须走

前不久,参加同事老秦父亲的大殓。殡仪馆工作人员主持,没有单位的悼词,直接由老秦致答词。老秦沉痛地说:父母好不容易将四五个子女带大,并一个个成家,到了晚年应该享受幸福生活时,不料父亲病魔缠身,不治离世……

在老秦致答词时,有人小声议论,怎么没有老人单位或退管会派人致悼词?大有相关组织不负责任的意思。事后,我问老秦,你父亲单位怎么不派人来?他说父亲退休的单位很早就倒闭了,退管会也找不到。父亲逝世后,家里事很多,一桩桩要处理,事情就这么办了。 

是啊,如今退休职工社会化管理,以后老人的身后事,如丧葬费、抚恤金、单位为职工办理的大病治疗保险费等如何办理,在开追悼会作最后告别仪式时,可能一下子找不到原来单位或相关接收单位,怎么办?

中国人历来讲究名不正言不顺,有单位领导参加,说明逝者生前在单位表现不错。单位派人主持并致悼词,不仅对家属对亲人,都是一种交待,更是对逝者的一种“盖棺论定”。有人认为,让单位致悼词是形式主义,致不致悼词没有多大意思。多少年来,人们在心目中对组织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是抹不掉的。单位致悼词,这是逝者的荣耀,也是一个家庭的骄傲。因此,单位致悼词,是不可省略的一环,这个过场必须走。

悼词答词“一肩挑”?

追悼会,是生者和逝者的最后告别场所,由于是最后一面,所以追悼会哭哭啼啼,甚至哭天抢地都是常态,因为中国人历来认为不哭不孝顺,不孝是被认为大逆不道。

为了让人觉得自己是孝子贤孙,追悼会越隆重越好,排场越大越好,规格越高越好,似乎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亡灵。   

现在的追悼会,形成了一种四段式的仪式,先是默哀三分钟(后来有好事者称难过三分钟),然后是单位致悼词,接下来家属致答词,最后是向遗体告别。

致悼词是仪式中的重头戏,由于社会的浮躁,致悼词成了程式化,悼词中除了姓名和性别不一样,其他都一样,对于如此不负责任的“悼词”(其实,根本算不上是悼词了),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丧家竟然无动于衷。

有识之士对此深恶痛绝,认为这不仅是对逝者的亵渎,更是对生者的不敬。他们质疑,今后让谁来读悼词?一个人离开单位直至去世,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单位早就对此人淡忘。何况,现在的人经常跳槽,哪像我们那时“从一而终”?单位和个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其他并无“瓜葛”,再让单位致悼词还有什么意义?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家属悼词答词一肩挑。只有家属对逝者最了解,最有发言权。

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里写道:“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既然不擅长告别,那就在告别的形式上有点创意吧!